自工业革命以来,工人们担心新技术可能会使其工作过时,担心自己可能会变得多余。经济学家也曾就技术变革对劳动力需求的影响展开辩论。有经验证据支持的一个流行观点是,新技术可能会取代某些部门或任务的工人,同时增加对其他部门或任务的需求。
在新技术中,物联网(IoT)受到了极大的关注。尽管物联网没有唯一的标准定义,但人们通常认为其是具有通信能力的“智能设备”网络,范围从蜂窝网络到射频识别(RFID)。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消费技术上,如可穿戴设备和自动驾驶汽车,以及其对安全和隐私的影响。但也有广泛的商业和工业应用经常被忽视,这些应用构成了物联网所带来的大部分潜在价值。
物联网技术目前应用于众多领域,从医疗保健传感器到自动化仓库。一般来说,物联网可以帮助自动化和监控流程和任务,例如在不同行业常见的商品生产和服务提供。但物联网系统也能够通过互联网收集和共享大量高质量数据,使企业和政府能够做出更好的决策。
此前的研究还发现,各国物联网使用和生产力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。因此想了解:物联网对一个国家的劳动力市场有影响吗?如果是,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影响是否不同?
物联网的采用与推广
在过去十年中,全球物联网设备的数量出现了大幅增长,尤其是在中国。图1显示了2010年至2022年各地区的蜂窝物联网连接总数。
图1:按地区划分的蜂窝物联网连接数量(2010-2022年,2022年基于预测)。
从人均连接数来看,各国之间存在很大差异。图2显示了2021年全球每100名居民连接数的分布情况。瑞典的人均物联网采用率最高,每100人有193个蜂窝物联网连接。与移动宽带等以前的技术一样,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,物联网的采用似乎存在数字鸿沟。尽管如此,低收入国家一直在迎头赶上:2021年,经合组织国家的人均物联网连接数量仅为非经合组织国家的1.2倍,低于2010年的10倍。
物联网与就业
从理论角度来看,目前尚不清楚物联网对劳动结果的总体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。虽然其可能通过自动化某些任务取代一些工人,但也可能增加对其他任务无法自动化的工人的需求。
在论文《连接与就业:一组国家物联网的经验证据》中,构建了一个2010年至2019年这十年间107个国家的数据集,其中包括36个经合组织国家和71个非经合组织国家。利用统计分析和线性回归模型,调查了物联网采用率(定义为一个国家每100名居民的物联网连接数量)与就业之间的关系。为了衡量就业情况,还关注了三个不同的指标:失业率、就业总人数和三个不同行业的就业情况,即农业、工业和服务业。此分析还考虑到各种经济和ICT特征,如GDP、人力资本和固定和移动宽带连接,这些特征会影响就业结果和物联网的采用。
研究结果表明,在所有国家中,物联网的采用与失业率或总就业之间没有很强的相关性。然而,将经合组织和非经合组织国家分开来看会更有趣,因为这两个样本的物联网采用率非常不同。
且还发现,在经合组织国家中,物联网的采用和总就业之间存在很强的正相关关系,这是由服务业就业推动的。特别是,在保持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,每100名居民物联网连接数量每增加一个单位,经合组织国家的就业人数就会增加0.06%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在考虑的10年里,这一指标在经合组织样本中平均每年增长2.3个连接,因此一个单位的增长是相对较大的。
在瑞典,0.06%的增长相当于2021年新增约3000个工作岗位。另一方面,还发现物联网的采用和工业部门的就业之间存在负相关性,但相关性不强,可能由非经合组织国家推动。
展望未来
到目前为止,经验证据似乎表明,蜂窝物联网和就业之间的关系基本上是积极的,至少在那些物联网采用率高的国家是这样。这与此前对物联网的研究一致,物联网发现对生产力有积极影响,也与其他信息通信技术(如移动宽带)一致,对就业有积极影响,对失业有中性影响。与新创造的就业机会相比,新技术和自动化将使更多的工人多余,这种反复出现的担忧似乎是没有根据的,至少目前是这样。